儿时老屋的回忆(乡愁里淡淡的清香)

生活 其他 更新时间: 2024-07-09 05:39:57

凌晨4点,我从梦中惊醒,努力回想梦中的场景,依稀听见母亲的声音:“丫头,你还好吗?好久都没有回家了吧,家里的银杏都在掉落了,天冷了你要记得添加衣物”。微闭双目,母亲、老屋如从梦中溢出来般,久久浮现在脑海。望着窗外的霓虹,思念的种子便在心里生根发芽。想家、想老屋、想回到儿时,想回到载满童年回忆的老屋。

老屋,曾经生我养我,陪伴我度过快乐的童年和美好少年的地方。随着年龄的增长,老屋对我这个游子来说却越来越远了,甚至有点模糊与淡化。我梦见了老屋,梦见了母亲。或许跟这段时间谈及老屋修建的原因吧。村支书说:“你家老屋快垮了,可以重修”;干妈说:“丫头,小区在改造,要不要报名”;妹妹说:“姐姐,我们把老屋修了吧”。是啊!我的老屋已经老了,30多年来,它庇佑着我和小妹以及我的长辈们,庇佑着我们幸福、快乐的生活。

老屋是上个世纪90年代修建的,修建老屋时,我的小妹刚出生,那时我也只有4岁。听长辈们说,父母在筹建房屋时吃了很多苦,每年到雨季就去外公上班的高原采集菌类,不管天晴还是雨天,不管道路泥泞难行,不管风吹雨打,他们都往返于山林之间。从采菌到晾晒再到销售,都是独立完成。辛苦的劳作换回了漂亮的“小青瓦”。从此我们一家在老屋里过着简单而幸福的生活。

老屋坐落在廖家龙岗村,总共有7间房屋,4个卧室,1个客厅、1个厨房、1个堂屋,还有1个小院坝。

小院坝我们天然的游乐园,那是我最爱的地方,院坝不大,有一个羽毛球场那么大,这里留下了我太多太多的回忆了。小时候放学回家路过小沟边,表姐就下河摸螃蟹,我就一个一个往书包里装,大大小小的螃蟹先装满一书包再说,一回到家就把螃蟹放进院坝,看见一院坝爬行的螃蟹开心的坐在一边哈哈大笑。有时候太调皮了,父亲就惩罚我扫院坝,每次看见这个院坝既喜欢又头疼,总是唠叨父母为什么把院坝修那么大,拿着扫帚的我一边流泪一边扫地。

现在想起儿时的趣事,感觉童年就是一个五彩缤纷的梦,在这梦里装着甜蜜的糖果。童年是美好的,那时候每年农忙大人们忙着出门收割农作物,晾晒农作物就交给我们小朋友,拿着木耙从这头推到那头,玩得不亦乐乎。金黄的农作物散发出阵阵香味,夏季太阳总把人晒得懒洋洋的打着哈欠,但又不能睡觉,因为那些农作物还得我们照顾,不让小鸡偷吃,不让小狗抛。于是我们想着法不让自己休息,就在院坝不停闹腾……

闲暇时母亲和外公还在院子周围种了很多花花草草和果树。有母亲种的桃树、桔树,外公种的樱桃、银杏还有我最爱的玫瑰花。每年春天桃花、樱花竞相开放。站在树下,一朵朵美丽的花儿顶着嫩黄的尖,调皮的探出头,有的还是花骨朵看起来饱涨得马上要绽放,一阵微风过后朵朵花儿像一只只蝴蝶拍打着翅膀翩翩起舞,让人神迷意醉。一到十月,银杏树上的叶子就开始慢慢发黄。站在银杏叶落满的地上,总有一些莫名的伤感,或许那是外公种下,注目仰望,叶片重叠,阳光从缝隙中照射,光影斑驳,我不由伸出双手轻轻触摸,仿佛外公就在眼前。

在院坝左侧是客卧堂屋和父母的卧室。家里人少客卧几乎成了杂物间。连接客卧是我家堂屋,那时候农村每家每户修房子就要修堂屋。在过去,堂屋是举行家庭祭祀或重大礼仪的场所,每逢除夕夜,外婆和母亲都要煮上肉类放进堂屋,再点上香烛纸钱来纪念长辈的长辈。可是我不喜欢堂屋,即使再放更多好吃的祭品我都不喜欢进去,因为堂屋对我来说是伤心之地,在堂屋里我送走了三位最爱的亲人。一次又一次的伤痛,一次一次的生离死别,以至于我每次回老屋都不看堂屋,眼光直接跳过。因为我不想再次触摸内心的疼痛。

堂屋旁边就是母亲的卧室。床、衣柜、书桌和一个柜子就是卧室的摆设。仔细看泛黄的墙上你会发现母亲留下的点滴。“10月17日,米20元、油2元;12月8日,电费10元、丫头药费2元……”。长大后每年回到老屋,我都要轻轻抚摸墙上母亲的字迹。都会感到一种很亲切的感觉,这种感觉就像牵着母亲的手,温暖又温馨,思念的泪水不知不觉湿润我的双眼。走到床边,看似简单的床、母亲的嫁妆,记得小时候自己不敢睡觉的时候,总要缠着母亲、搂着母亲,赖在母亲床上不走,整个房间都充满幸福的笑声。“这个是我的丫头,这个是我的陈宝,我的女儿爱你们”。这是我听过最动听的告白,永远记在心里。另一个卧室就是我和小妹的闺房。不足8平方的小屋记录下我们成长的点点滴滴。夏季的夜晚,质朴的农家早已熄灯,凉风习习吹过老屋,偶尔一两只萤火虫飞进闺房,那一闪一闪的萤火像生花、像烟火,忍不住把它装进蚊帐,让它的光照亮闺房的空间。而我和小妹在萤火的微光里甜蜜进入梦乡。

在母亲卧室和我们闺房中间是厨房和客厅,半弧形的灶台是那时农村的标配,小小的灶台母亲炒菜、父亲烧火。最好吃的酸菜鱼就出自这个灶台,我偶尔也帮忙,不会烧火的我经常把厨房弄的乌烟瘴气,摔坏碗、盘子那是常事。母亲来不及做饭的时候我和小妹就搬个小凳在灶台前学着母亲的模样开始炒菜,炒出来的菜黑黑的,母亲却吃的津津有味。如果母亲在世的话,我一定会缠着母亲给我做酸菜鱼,而我会把最好吃的全留给母亲。

长大后的我们陆续离开了老屋,唯有父母冰冷的坟墓还陪伴着老屋。老屋记录下我太多太多的回忆,老屋有母亲的心血,有外公的身影……

儿时老屋的回忆(乡愁里淡淡的清香)1

远在他乡游子很少回老家,老屋就像一位老人,安详、静静的守住那份乡愁。如今老屋要拆了,唯有在脑海中记住老屋,记住乡愁,记住那抹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永远不会迷失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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